第十七章 先生往事(五)(1/2)

作品:《臣将盗

自勉

夏时伏暑冬时冰,秋风萧瑟春风轻。

江水寒凉行千里,飞蓬无根袭月星。

飞沫可将白绸湿,滴水能把青岩平。

死凭苍天生凭人,心有执念万事兴。

——邱文隽作于琰元十九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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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荷将身子靠在文隽怀中,轻轻地对他说:“邱郎,我如今已是花魁了,声名人气不比往常般冷清。即便要攒两千金也不会太慢的,等我些日子好吗?”

邱文隽看着云荷水汪汪的眼睛不禁有些心软,险些便要张口答应下来,只是脑盒突然闪过一个念头:我如今学识,要拔头筹并非难事,若是日后取了功名回来时,还要向青楼中去赎她身子,彼时被人看了,岂不笑话我?但如今要她脱身,凭我这点银子必是养她不起,何况这赎身资用又无处去寻,如之奈何?

文隽心中正左右为难时,云荷见他不发一语,以为是心中不情愿,不想他难过,便道:“郎,你有什么好法子吗?”

听到云荷这么问自己,邱文隽感到心口一阵阵的唐突不能自制,那点大男子气概膨胀起来,张口便道:“若听我的,只这两日你便与鸨妈妈摊牌,送她五百金赎身从良,若是她不愿,你就说往城案子,乃是五方县令勾结豪绅所做之假案,算不得准≌后若是翻起案来,莫说五百金,一分一毫也没得她赚,如此说时,她必然惊慌,也就从了。”

云荷听了,一双柳叶细眉蹙起,登道:“鸨妈妈十分厉害,如此做怕会节外生枝。”

文隽拍桌道:“她买卖人口、逼良为娼本就是伤天害理、邪道之事,光天化日朗朗乾坤,岂有她以邪压正之理?况且只两月便是县试,到时我将这榜魁手到擒来,取回功名,为你翻案,你我二人偕老,岂不美甚?”

听了这一席话,云荷心中也很是高兴,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:“邱郎,世间之事不能尽如人意,吃道‘人有失意,马有失蹄’,倘若考试有差,你我便都落了空,如之奈何?”

文隽大笑:“我勤勉用功如此多时,那会试尚且不论,区区县试,我取那榜魁有如探囊取物,纵他千万种变化,又有何难?”

云荷轻轻拉住文隽衣袖:“可我怕生事故……”

“你我两情相悦,况且这从良也是良善之事,有何不妥,有何事故可生?”文隽不屑地说:“况且放着我朝律法所在,这老鸨总有泼天般大的本事,难不成还能将你我禁锢、杀人弃尸不成?”

“鸨妈妈势力颇大,况且青楼与妓馆中事多擎巨豪富绅,与官家多有擎,但凡不是人命关天之事,官府向来不问的……”

“她势力再大,也须大不过当期状元!”

听到这句话,云荷抬起头来颇为忧虑地看着邱文隽:“邱郎,不是我不相信你的才学,只是这状元也并非有学问便能考上的∫若是从你之见,与鸨妈妈翻了脸,倘若你考试有甚疏失,我便是万劫不复了。”

邱文隽用手替云荷拭去两颊泪水,安慰她道:“你放心,我便是悬梁刺股,也要摘下二元,若是有了解元、会元之名,压倒这区区县令又有何难?”

“邱郎……”

“好啦,莫空忧虑,若你不放心时,便权且如今生活,待我考完了试取下功名,再将你救出此地,如何?”

云荷见文隽如此说话,只道他是成竹在胸,不愿伤他心性,只得应下来:“依你。”

文隽大喜,用力将云荷拥入怀中:“云荷,你如此爱我、依我,若是成名,我定不忍负你。”

云荷破涕为笑:“我知道你不会的。”

眼看得日头偏西,二人只得抓紧时间互诉情意,又过了不到一个时辰,云荷梳敛青丝,用布包成个男髻,又取随身所带妆奁盒中眉石出来,将眉毛描画得浓如男子一般,再将些许假胡髭贴在唇上与两腮间,逐渐恢复了男子涅。

文隽看着云荷梳妆不觉有些出神:“女子梳妆着实有趣,片刻之间巾帼翻为须眉,还看不出什么破绽来。”

云荷笑道:“这都是小可,十四岁时鸨妈妈雇人来教我等梳妆之法时,莫说女扮男装,便是那童子作老、华发成黑,也无甚难处。”

文隽笑道:“日后若是有空时,你画来我看一看。”

云荷低头含羞:“若事无意外,日后我这千百种风情,可就付与邱郎一人了。”

听到这句话,文隽觉得脸上有些发烧,从背后轻轻抱住云荷,将袖中一张字纸递给了她:“此时我读书困倦时所写来自勉之诗,如今送与你以见我心。此处不便,你且回房中细看。”

云荷接过字纸,甜甜地笑了起来:“你为我如此勤奋,真不知该如何报答。”

“那就以身相许吧。”说完,文隽大笑起来。

不说二人缠绵,且说这云荷别了文隽自回房中,未及梳妆净面便走入内室里,将那字纸展开来看,果是自勉诗一首:

“自勉

夏时伏暑冬时冰,秋风萧瑟春风轻。

江水寒凉行千里,飞蓬无根袭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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