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晚上，各个小丫鬟都穿上了新棉衣到饭堂往吃饭。

厚实的棉袄和棉裤固然臃肿些，可穿到身上着实热和。只见饭堂里坐满了小企鹅似的小丫鬟说说笑笑，也算是一作别致的风景。

由于棉衣都是制衣房里的绣娘们按着大概尺寸做的，自然不可能尽善尽美。大部分穿到身上都有些宽松。锦绣身上的棉袄也偏大些，下摆到了大腿处，下面的棉裤更是要系得紧一些，不然就会往下面滑。

这就像学生们穿的校服似的，只能大不能小，大了还可以穿上三年两载，要是小了可就没法穿了。反正大家伙儿都穿一样的衣服，也没有谁往取笑谁土气丢脸臃肿。

锦绣安慰了自己老半天，重复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：有棉衣穿就不错的了，外面还有很多穷人家到了冬天没钱给孩子做棉衣呢！

呃，丑就丑些吧！总比挨冻要强的多！

棉衣固然不好看，可是里面都是厚实的棉花，非常的保热。比起羽绒服来还要热和的多，里面只要穿上一件单衣就行了。

方婆子塞过来的棉袜，锦绣没好意思一个人独享，数了数共有五双，偷偷的背着锦月和锦霞塞了双给锦莲。

锦莲眼睛一亮，正打算问锦绣这袜子是哪里来的，就见锦绣连连朝她使眼色。锦莲会心的将袜子迅速的塞到枕头底下。

锦绣在锦莲的耳边将袜子的来历快速的说了，锦莲也随着一块兴奋起来。

锦绣借着倒水的时候又往了隔壁，如法炮制，锦兰和锦茹也各多得了一双新棉袜，好姐妹们暂时还没碰到需要同当的难，先一起有福同享好了。算起来，她还占了些便宜多得了两双新棉袜，加上本来发的那双新的，一共有三双呢！

床底的罐子里装了整整四百文钱，脚上穿着厚实的棉袜，锦绣这一觉睡的无比的香甜踏实。

第二天，锦绣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，吃过饭之后就立即往了后门。

王婆子和锦绣也颇为熟悉了，见锦绣早早的就过来了，笑着说道：“你来的真是早，哟，都穿上新发的棉衣啦！”

锦绣嘻嘻笑着转了一圈，记忆中还是在年幼的时候穿过姑姑亲手做的棉袄，现在忽然又有机会穿这样的衣服，还真是不太习惯。好在她一向随遇而安，适应能力极强。不一会儿就习惯了举手投足间的笨拙感。

“阿秀！”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锦绣惊喜的回头：“爹！”是金大恒来了！

锦绣如燕子投林般飞扑了过往到金大恒的怀里，金大恒没有预感到女儿的热情，被弄的有些手足无措，脸都有些红了：“我来接你回家了。我们走吧！”

锦绣感到到金大恒的别扭，暗笑古代男人的呆板，抱自己的亲闺女怕什么嘛，又不是什么野女人……呸呸呸，童言无忌大风吹往！怎么想到那腌臜事情上往了。

“嗯，爹，我们一起回家往。”锦绣笑着摆脱凯金大恒的怀抱。

金大恒偷偷的松了口吻，和气的笑道：“你娘在家里赶绣活儿，实在是抽不出空来，今天就让我来接你了。哦，还有，顺子担心我身材不好，偏要随着我一起过来。来，快见过顺子哥。”

锦绣早就瞄到了金大恒身后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孩，心里很是奇怪这个不相干的外人随着来接自己回家做什么。不过，当着顺子的面这么问似乎太没礼貌了，因此锦绣很客气疏远的叫了声“顺子哥”。

顺子浑厚的笑了笑：“阿秀，多日不见，你长高了。”比本来更加好看了。顺子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。

在顺子的眼中，穿着簇新棉衣梳着两条辫子的锦绣神彩飞扬，巴掌大的小脸闪耀出令人炫目标秀丽。和以前那个木讷的乡下丫头迥然两人。

果然是在富朱紫家待的久了，伙食好身材发育的快，就连谈吐见识也都和以前不同。再也不是那个整天跟在他后面嚷着“顺子哥等等我”的那个跟屁虫了。

顺子挥往心里冒出的那一点点黯然，安慰自己：阿秀年纪渐长，已经懂得男女有别，见了他再欢乐也得蕴藉点嘛！这么想着，心情又好了起来。

三人一起往回走，路上自然免不了要说些闲话。说的最多的就是金大恒：“……这一个多月送孩子到我这儿来读书的越来越多，有六七岁的，也有十一二岁的，现在有七八个孩子了。我特地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……”

锦绣微笑着倾听，见到金大恒神情喜悦，心里也有说不出的开心。

多了事情繁忙，金大恒的精气神果然好多了。再加上穿了厚实的冬衣，再不像前两次见到的时候那样瘦骨伶仃轻飘飘的。

顺子默默的走在旁边，时不时的也插上两句嘴。

锦绣听了会儿就明确过来了，本来顺子现在也做了金大恒的学生了。

听金大恒的口吻，顺子似乎不是天天都来上学……

锦绣居心凝听，从金大恒温柔子的对话中知道了不少事情。

顺子他爹是个小手艺人，平时编些筐子篮子之类的拿到集市上往卖，也有人会主动找上他定制这些东西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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