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家的花园，很大很漂亮。

时值冬季，却没有半分萧条的迹象。

草坪绿油油的，花香四溢，树木也是那样的茂盛。

索昊宁将贵重的皮草披在她身上后就去找杭亦和傅弘算账了，不知为何，芷嫣没有阻止，只是笑着看着他气呼呼的样子。

“昊宁很喜欢你！”

“……”

听见浑厚的男声，芷嫣回过头，看着索朗站在她身边，泰然自若的表情，满是潇洒的圆熟。

“昊宁他真的很喜欢你！”

“我知道！”

“你呢？你喜欢他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芷嫣没有说话，垂下眸子，躲闪着他探究的眼神。

“你……不喜欢他！”

索朗蹙起眉，深邃的眼眸开始趋于暗淡。

“喜欢！”

那一瞬间，索朗象在散发着温柔的目光忽然暗沉，芷嫣隐约有些不忍，仿佛，她看到的，不是索朗，而是蓝建谦。

“七岁开始，我再也没有看见过昊宁笑的这样开心了！我一直都在想，我是不是真的错了？我以为，那么年幼的时刻，他不会记得什么的。可是，他记得很清楚，清楚的记得我剥夺了他的快乐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昊宁小时候很乖很乖，非常的听话，却也非常的沉默，和个洋娃娃一样无声无息。他五岁的时候，我送他去幼儿园。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，他忽然对我说，爸爸，谢谢你！我问他怎么了？他说他在幼儿园很开心！那个时候，他的笑容，纯真的笑容，成了我这些年最最宝贵的回忆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他在那里读了一年，性格开朗了很多，等我觉得他已经有了基本的社交能力，我做了一个让我悔恨终身的决定！”

“……”

芷嫣静静的，始终没有说话。

她看着索朗，索朗的眉头锁的很紧，写满了无奈和忧伤。

“我决定让他去英国读书，我告诉他，那里很漂亮，很漂亮，也会有很多小朋友陪他玩。他沉默了，摇摇头。我想，那么小的孩子应该不懂得选择的，可是，他懂。而因为他懂，他的心灵被我创下了阴影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他摇头，你为什么还是坚持？”

“我以为，他若真的很抗拒，会很强烈的反抗！”

“对沉默的他，摇头，已经是最强烈的反抗了！”

“是啊！很多年后，我终于明白了！可惜，太迟了！当时他打电话过来，哭着对我说，爸爸，我要回去，我以后会很乖的，我不会淘气。其实，他一直都很乖，却单纯的以为我把他送到英国是因为他不乖。而那个时候的我，却也想当然的以为他不够坚强勇敢，不能适应社会，我愈发的想要磨练他。”

“……”

闭上眼睛，仿佛能看见幼小的索昊宁哭着躲在角落，迷惘不知所措的样子。

芷嫣深深的叹了口气，咬唇。

“再后来，他不哭了，也不闹了，又开始变得很沉默很沉默。我以为他长大了，坚强了，可是，他却叛逆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知道吗？那一年的春节，我和他妈妈去英国陪他，蓦然迎上他冷冽阴沉的目光，心惊的一跳一跳的。我真的无法相像，那样童真的眼睛怎么会乌满这样浓烈的痛恨。整整十天，十天里，他一句话都没有和我们说过。他妈妈说，带他回去吧！我犹豫了一下，说好！可是，我们根本无法靠近他！他啪的一下把我们的机票丢在桌上，示意我们离开，背起书包就离开了！”
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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